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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次拜讀余華的作品《兄弟上部》,一部令我哭著看完的小說!《活著》給我的印象很深刻,一個年邁的老人述說自己的過往,看著摯愛一個個的離開,整本書充斥著濃濃的死別之苦。而在一開始看《兄弟》時,我以為是一本笑鬧的小說,因此抱持著愉悅的心情進入書中的世界。一開頭便寫出了主角:李光頭偷看別人的上廁所的骯髒事,讓母親羞愧的抬不起頭來。之後再回到李光頭小時候和哥哥宋鋼相遇的過程,站在孩子的立場看文革,感覺特別的血腥與殘忍。


我沒有經歷過也不清楚文革的過程,只知道大家提到文革總是搖頭嘆息,就像青田在《兄弟》書末評論時寫道:

「二十世紀人類歷史上的可恥事件可謂多矣。但屈指算來,最慘烈的無非是奧斯威辛集中營的大屠殺、南京大屠殺、一九三0年代蘇聯的大肅反,還有就是一九六0年代發生在中國大陸的「文化大革命」。但仔細想來仍有天壤之別。納粹屠殺猶太人是一民族對另一民族的屠殺;南京事件是一國民對另一國民的屠殺,伐害的都是他者…,而在中國大陸的「文革」,至今也沒有一個清楚的說法,究竟要迫害的「他者」是誰?即便是為了國家權力之爭,何至於要把全國百姓都變成妖魔鬼怪,推入同一口萬劫不復的鍋裡焚煮?」


看到李光頭的父親宋凡平為了到上海醫院接老婆李蘭回家,拼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,真可謂被亂棒打死,沒有人敢出面制止,更沒有人想要為他收屍,留下兩個七、八歲的小兄弟在車站孤苦無依,不是說中國人最有人情味?何以會變成這等冷漠著實令人難以想像!


這是一本相當有畫面的小說,因為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讓人更容易進入情節當中,在李蘭為宋凡平清洗屍體的這一段:

「這個夜晚李蘭淚如雨下,她在給宋凡平擦洗身體,累累傷痕讓她渾身發抖,她幾次都要爆出慘烈的哭叫,她又幾次把哭聲嚥了下去,她把哭聲嚥下去的時候也同時昏迷了過去,又幾次從昏迷中堅強地醒過來,她把自己的嘴角咬得鮮血淋淋。誰也無法想像她是如何度過這個夜晚的,如何壓抑住自己,如何讓自己不要發瘋…」(P.206)


看著字裡行間的情感,我也緊咬著自己的嘴唇,忍著不哭出聲音,多麼濃烈的愛啊!即使只當了一年又兩個月的夫妻,對李蘭來說那就是一切,高大的宋凡平像是她的天,一隻手便可為她遮風避雨,如今高壯的天塌下來了,李蘭要如何生存?但是為了孩子,為了這個將來因為偷看女生屁股害她丟臉的李光頭,她堅強的活了下來。


宋鋼和李光頭兩人的感情如何呢?宋鋼對李蘭說:

「媽媽,你放心,我會一輩子照顧李光頭的。只剩下最後一碗飯了,我會讓給李光頭吃;只剩下最後一件衣服了,我會讓給李光頭穿。」

李蘭流著淚搖著頭說:「最後一碗飯你們兄弟分著吃,最後一件衣服你們兄弟換著穿…」(P.291)


或許在下部會有更多描述兄弟之間互動的過程,上部主要交代了兩兄弟的成長,光是這樣,就如此的盪氣迴腸,我充滿期待的翻開了下部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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