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文在國小五年級時又搬了一次家,離開了小時候的玩伴,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,住所從原先的樓房,變成了日式的三合院,一樣是向人租的房子,租金卻少了許多,子文心中明白,家中的經濟狀況大不如從前,母親向別人借錢的次數越來越多,有時甚至會有人上門討債,母親聲淚俱下的道歉著、拖延著,父親卻沒做什麼表示,甚至是躲起來不見人,子文心中對於父親有著更深的不滿。
國小六年級的子文,發育的相當快,身材已有了成熟的豐滿,一天放學回家後,子文在房裡做著功課,父親賊笑的進到子文的房裡,手裡拿著一本雜誌,忙不迭的將雜誌攤開在子文面前,映入眼簾的,是一幅幅不堪入目的色情圖片,父親的手在子文身上游移著,子文對於父親這樣的行為恐懼到了極點,她用盡全身的力量逃離現場,跑到無人的溪邊放聲大哭,她慌,她急,她羞,她怒,她,不知如何是好。
天色漸漸轉黑,母親應該已經回到家中,子文鼓起勇氣一步步的走回家,遠遠看著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身影,委屈的眼淚再一次潰堤,她很想衝到母親的懷中,但是,一旁父親的眼神阻止了她,她只能用盡力氣試著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。那一天的晚餐,子文一口都吃不下,而父親竟像個無事人一般,開心的大口吃飯,她恨父親,恨不能將他殺死,這樣的恨意也為將來她的成長之路埋下了許多坎坷的因子。
自從那一天之後,子文洗澡時都會感到有人窺伺,下意識的環看四周,並沒有人,子文料想應該是自己的過度疑心病作祟。然而在一次黃昏,子文一樣開心的洗刷著自己的身體,抬起頭清洗著脖子,眼神飄向窗口,竟看見了父親邪惡的眼睛!!子文急速低下頭,張著嘴顫抖著身體,想尖叫,卻發不出聲音,毛巾從子文手中滑落,伴隨著臉頰上的淚珠。「為什麼?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這是我的爸爸嗎?」聽見父親漸漸遠離的腳步聲,子文倉皇的將衣服穿好,假裝沒事的走出浴室。子文依舊沒有將事情告訴母親,淳樸的母親,是經不起這樣打擊的!子文選擇沉默,希望能讓這一個家繼續和平的維持下去!!
之後子文只敢在媽媽回來之後才去洗澡,做完功課也只敢賴在媽媽身邊,陪著母親揀菜、談天說地,和母親的距離沒有像此刻這樣接近過,子文選擇將心事隱藏,藏在心中最深的地方,深到自己都會遺忘。父親卻對子文和母親這樣親近的行為大為不滿,或許是認為子文偷偷告了密吧!因此對子文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,無緣無故厲聲責罵不說,甚至會動手打子文,子文不敢反抗,更不敢對母親訴苦,只能在夜裡自己一個人偷偷擦藥,偷偷哭泣。
- Aug 12 Sat 2006 21:13
過往【三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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